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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欲而生

 

PB00204022  于海滨

 

       古人云,万物皆有灵,于是在古代的怪诞小说中便有了山神,树精之类奇特的形象;而这种赋予静物生命和思想的创造,正是人类意识易于想象和活化万物的体现,可喜的是,没有任何两个人拥有绝对相同的感受,于是同样的物在不同的两个意识有便有了截然不同的生命。

       如果说绘画艺术展现的是作者内心世界的抽象动态,那么泥塑艺术便是人类感观与自然的结合。泥土是有生命的,它是如此让人有亲切感,就好象人的本源真是来自其中。它自然,原始,拥有着非洲土族人的皮肤一样的颜色,它是裸体的,把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人们面前。当手每一次接触到它时,便有一个新的生命产生,同时一个旧的事物灭亡,于是心告诉我,我该不断创造生命,直到我发现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精灵出现,我才将它的气息延续下来,我残忍地消灭着一个又一个的生灵,因为心里的某种乐土不允许我去创造一个不属于我的事物,它并不希望有刻意的抽象,也不希望有随意的幼稚,于是我执着等待着心中的某种欲望来支配生命。

       很不幸,我的观念并不与我的技术相吻合,或许是教育原因,还是学画时对某些超现实主义的误解,我还是刻意地运用着俗事的观念,玩着一些概念游戏,我故意地将本该光滑的容器器壁弄得满是手印,并使之厚度极不均匀,因为我追求的是与众不同,一种如此荒唐的作法,毫无目的,或有时追求自然化,那便是疯狂地随意将泥按上十几次,然后观察其形状,顺其形状所趋继续下去,只可惜由于技术不够高,儿时又从未被允许和“脏土”接触,索性创造出几个本该很有味道的小饰物、小宠物,却无奈总有些缺憾。偶发灵感,便以泥代树,想表达那种北欧音乐所提倡的无污染概念,也许正如老师所说,泥本身不该如此吧。

       其实,我并不在乎艺术的外在,或许有些我的个人艺术,在别人眼里算不上任何艺术。比如,我用泥塑两条粗蛇,它们互相缠绕,像是攻击,像是共同防卫;它们的身下有一个蛋,当时有很多人惊异地望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用那么可爱的,富有生命的原料,“捏造”如此恐怖的生命,他们更不会明白为什么我会做得如此来劲。这是来自人类最纯的一种感情——爱,知道吗?我爸妈都属蛇,今年都过本命年,他们似乎是一对冤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却时常发生冲突。小时候,一有大战要发生时,我就用力大哭,这招往往奏效,他们一并来哄我,一切也结束了。长大后我渐渐明白他们的爱了,虽然是两只好斗的蛇,但他们谁也离不开谁,更重要的他们要保护我。虽然如今全家人一年才见两个月,但我总能在跨越半个中国的地方体会他们的爱。他们把我紧紧裹着,呵护我,所以我从不怪他们在电话里的唠叨,也因为我更爱他们。或许这些东西不可能在我的制作中告诉他人,但是我一向把艺术当作一种游戏,我用我的爱去创造,我用我的爱去欣赏,因为这种艺术在我意识中的生命形态是永恒的。

       我的创作,或许就如我的文章,没有计划却在我的思考之中,时而深沉,时而幼稚;于是那些不成功的,但却是尽我所能的艺术生命也随欲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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