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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天地宽

——浅谈书法,绘画,人生

 

PB01207086  刘英杰

 

有人说,书法是人类艺术世界的独行客。的确,其他如诗歌,音乐,舞蹈,绘画等,各民族皆有,虽面目不-,却本质相同。只有书法只存在于汉字领域,嘤嘤求其友声而不得,而且常为摒于艺术大门之外,确是倍感落寞。在许多现代人眼中,书法更是多余的。字本来就是作为一种工具行于世;自然以简明整齐为准,整齐美观的电脑字足以达到此标准;何必劳神费力写什么书法。其实这种看法就跟有了照相机就无须绘画一样,忽视了书法的艺术性。又有人言,书法随意性太小,受限制太多,不足以发挥个性。诚然,书法无法做到象后现代主义画派那样张扬个性,而是有些类似在“戴着镣铐跳舞”。但却不知那种限制下的自由是多么的迷人。中国人的个性是含蓄的,不张扬的,善于在限制与自由之间寻求某种平衡,这就是中庸之美啊,美在狂与谨之间的挣扎,美在传神以达意的微妙。这种美亦令人着迷与痴狂,于是才有张芝池水尽墨,智永退笔成冢,钟繇画被为穿,完白日尽斗墨,种种动人的故事。

中国汉字脱胎于象形文字,在形态、结构和执笔书写等几方面的完美结合才构成书法艺术。书法与绘画在艺术造型的一些要素中,例如线条运用,黑白对比,刚柔相济,疏密结合等是互通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称书画同源,共称为“笔墨学”。中国的书法和绘画在很多地方是同气连枝的。在我看来,书法中的楷书和绘画中的工笔画,行书与写意画,草书与泼墨画,都是互为传神的。楷书与工笔画都要求变中有规,工整、清晰、不蔓不枝,对书者画者的耐性,定力都提出一定要求;行书与写意画则要求灵动,流畅、跳荡随意,“飘若行云,矫若惊龙”,对书者画者的灵性,动感要求较多;草书与泼墨画则体现人的自然之性,酣畅淋漓,无拘无束,心之所想,笔之所及,达到神游四方,心婺八极之境。学书法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初学者需从楷书入手,循序渐进。因为初学者往往易于心浮气躁,楷书的学习正好可以磨砺出耐性。学有所成者才可尝试草书,这时写出的草书才于张扬中暗含底蕴,以免流于草率轻狂,如同明亮的色彩有暗雅的底色把持才相得益彰。我觉得,这其中也暗含一条人生哲理:“少要持重老要狂”。

有人说,字中见真性,字如其人,书法中可以反映人的气质,性格,意志等精神面貌。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一般来说,个性拘谨的人,字也萎靡不振,个性豪放不羁的人,字就率性放达。(当然,这只是从风格上说,书法需要技巧,只具备风格还不够,需要娴熟的技巧将风格完整完美的表现出来。)书法中可以看出性格,却看不出品质。历史上的反例比比皆是:严嵩的字写得遒劲大气,相传“天下第一关”的匾额就是出自他手;赵孟俯列位“楷书四大家”,却也是变节的权臣;汪精卫也是也是写的一手好字的汉奸……可见书法虽然可以怡心养性,却也不是充分条件,真正修身养性,还有赖于“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的君子修身之道。很多人有艺术成就却称不上艺术家,就是因为有才情却无良品。我们虽赞许书法作为一门艺术的感化作用,却也无须夸大它。

学习书法绘画等艺术的确可以陶冶情操,培养形象思维能力。特别对于学理工科的学生来说,更需要艺术等人文文化的熏陶,将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结合起来。科学与艺术的结合,被誉为是真与美的结合。爱因斯坦就曾坦言从音乐中收益匪浅,他还对纯粹教授专业知识的大学教育提出过批评:“用专业知识来教育人是不够的,通过专业教育,他可以成为有用的机器,但不能成为和谐发展的人。”就书法绘画而言,我有一些感悟。首先,书法是一门慢工夫,忌速成,绝非一朝一夕可达。这对于常常思维跳跃的理科生来说不失为一种启迪;其次,绘画需要相当的想象力,对于务实的理科研究来说也不失为一种裨益。行书作画的人常说一句话 “笔下天地宽”,在水墨酣漓之中享受一种自得之乐,将自己的心澄澈透明起来,有限的世界真的可以变得无限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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