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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与现代人
PB98000611 史书堃
杨振宁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科学研究到尽头是哲学,哲学研究到尽头是宗教。”在各式各样的宗教当中,论卷帙浩繁,论博大精深,莫过于佛家了。
与纯西方式的基督教相比,由天竺传入中国的佛教显然更具东方色彩,在中国也有更大的市场。近两千年来,佛教对中国的政治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离开了佛教,我们很难对中国古代的文化有个完整的了解。
然而进入新中国之后,中国的教育就再没有了宗教这一环。清华BBS的儒道释版有人这样说道:“我在这里发文章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跟别人提起佛教,别人不会再认为那是愚昧无知的产物,不再把佛教等同于迷信,等同于法轮功……”的确如此,当我与别人谈及我对宗教的兴趣,别人常像看怪物一样地打量我,而后诚惶诚恐地问我:“你不是真的信佛吧。”我虽然现在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从不掩饰我对佛教尤其是禅宗的兴趣,也不避讳我对“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那种境界的向往。
然而“禅”这个古老而又深遂的名字离我这个现代人似乎是那么的遥远。禅是常常与传统的东方文化连接在一起的。传统文化抹不去禅的痕迹,禅又闪烁着传统文化的光辉。正如我爱隐逸的生活,却不能像陶渊明一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爱飘逸隽永的古诗词,却不能像李白苏轼那样出口成章;我爱龙飞凤舞般的中国书法,时代却已不再是师宜倌挥毫涂壁亦换金三年了。但我想,禅在新的时代虽然内涵不尽相同了,却仍然有它的闪光之处。对忙忙碌碌的现代人来说。“空”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境界。林语堂先生的一个比喻用在这里确是恰如其分,他说这好像一间摆满了东西的屋子,连点空地都没有,这屋子还美吗?当然这仅仅是比喻而已,佛家的“空”却远远不止这点内涵了。
只可惜佛家抑或禅宗的声音在神州大地越来越微弱了,甚至法轮功这种组织都有数量庞大的成员,知佛者却寥寥无几。我最早接触佛教是从武侠小说开始的。金庸将其渊博的学识灌注到武侠小说之中,其中自然也包括佛教。《天龙八部》更是直接以佛家术语作为书名。金庸先生是信佛的,他说他起初读中国各家经书,发觉太艰深,太虚妄,太多形式上的东西(这或许就是惠能开始不立文字的原因吧),后类他从伦敦某书友会找到了英文版的佛教早期著作,也就是释伽牟尼嫡传弟子所著之书,发现还是十分简明的。入门之后,他再读中文著作。最后,他在读佛家典籍的最高峰——《法华经》时终于悟道了。金庸先生的经历,或许是今人参禅的一个典范吧。我对自身的要求并没有那么多,我看过的唯一一本真正关于佛家的书是南怀瑾居士所著的《禅宗与道家》,书中用作者自己的语言描述了一种悟道的境界有已发生之事均已过去,所有未发生的事情都还没有未到,心中无物,灵光一闪。大约是我没慧根或修行不够吧,至今还没有悟到过这种境界。
不过作为现代人未必非要强求悟道,只要能积极地吸收佛教就可以了。民间信佛之人更多地是代表一种对命运的屈服,以拜佛作为与命运要胁的工具,寄望于来世。这一点我更倾向于道家之现世的解脱。而且是一种入世的修行。我不想做一个吃斋念佛的高僧,却愿做一个稍通佛法的常人,在入世的修行中寻求禅的真谛。
我不敢说古代的佛家弟子们有多少是真悟,也不信仅凭出世就可以修成正果。我想要勘破生死,必先有过对生话的热爱;勘破情欲,必先有过痴情的体验吧。我希望在多彩的生活中不断吮吸禅的营养,并愿意将成果与世人分享,尽管目前我仍在探索与迷茫之中。我记起了一家禅院门口的对联:“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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